外交官的爱情故事——与相知之人相爱,与相爱之人相守
爱情始于1980
1980,一个百废待兴、光芒渐展的年代。
文革十年,高考中断十年,1977年高考恢复,1980年苟皓东成为广州外国语学院(广东外语外贸大学的前身)的一名英语系学生。
对他来说,1980是一个幸运的年代。
当时在大学里,一共有一千多个学生,一个年级一共有六个班,苟皓东和孙丽华不在一个班,但他们还是相遇了。
青涩年华,情窦初开。喜欢,靠近,相爱,携手。
四年后,苟皓东进入外交学院继续攻读第二个学位,孙丽华在一所大学里教英语。
“毕业后到了北京,成家,这么多年,国内国外都一起。我最想告诉夫人的一句话是——我这一生最成功的事,就是娶了你。”
故事讲到这里,仅仅是浪漫爱情的开篇。
烽火中的青鸟
1986年,苟皓东成为一名外交官,被分到伊朗德黑兰工作。孙丽华回到广外读研究生。分隔两地,他们靠写信维持联系,这些信件都被小心地放在一个大袋子里,到今天依然完好地保存着。
当时正值两伊战争,伊拉克的导弹不断轰炸德黑兰,妻子非常担心苟皓东的安危。但当时距离之远,通讯之不发达使他们的联系艰难而缓慢,一封信从德黑兰发出去,要两个星期后才能寄到对方手中。
每天早晨,苟皓东都会坐在小房间的窗台前,给妻子写信。这个坐落在德黑兰北城的房间,窗台正对着德黑兰最高的山——德马万德峰,海拔5670米,冰雪覆盖,直入云霄。他就坐在窗前,对着一座冰封的雪山,落下的每一笔都是对妻子无声的宽慰。
从国内发信到德黑兰也很困难,每个月只有一次发信的机会。当时有一种职业叫外交信使,外交信使负责每个月把国内的文件带到使馆来,也会帮家人转达信件。
信使到达的那一天,是大使馆最欢天喜地的一天。北京到达德黑兰的飞机通常是下半夜,那一夜,整个大使馆灯火通明,每个人都兴高采烈地等待着外交信使的到来,欢呼着聚集在一起找自己的信件,每次苟皓东都收到最多信件,一次可以有五六封。
“烽火连三月,家书抵万金啊。”他感慨道。
2011年,时隔苟皓东离开伊朗23年,他带着妻子孙丽华重返德黑兰。“我一定要带你去一次德黑兰。”他带她走过当年生活的地方,看他游历过的风景,来到他曾经住过的那座房子。他们站在那个窗台下,妻子说:“原来,你就是在这个窗前给我写的信啊。”
那一只爱情的青鸟,曾在1986年那个遥远的年代,从中国广州,穿越过漫长的烽火,飞到战乱中的德黑兰。而今途经二十三年的岁月,它再一次把牵挂和思念带到他们眼前。
最美的木棉
从广州外国语学院毕业后,妻子孙丽华到了北京一所大学教英语,期间虽常被外交部调去驻外大使馆工作,也出去做过研修,但一直都从事着教师工作。
“最让我感动的是她对老师这个职业的热爱。”这位走过世界很多地方的外交官谈起妻子时,语气里带着一丝柔情与骄傲。
“她非常爱她的学生,学生也非常喜欢她。在她年轻的时候,曾经有学生写信问她,‘我可不可以叫你妈妈。在我眼里,你是校园最美的风景。’此后的岁月里,这封信一直鼓励着她。直到今天,她依然很热爱她的职业。”苟皓东言语间,流露出他对妻子的欣赏。
那时,苟皓东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驻非盟使团担任公使衔参赞;妻子孙丽华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驻非盟使团担任一等秘书,负责文化教育方面的交流,在外交活动中给予了苟皓东很大的支持和帮助。苟皓东笑称:“妻子可以说是我的软实力。”
也许真正的爱情就是这样,彼此付出真挚的感情,默默守护,同时保持人格的独立,志同道合,最终携手一生。
最浪漫的事
苟皓东在非洲待了十多年,那时他与妻子一起在埃塞俄比亚工作。
在他们眼中,埃塞俄比亚是一个美丽的国家,那里的人们淳朴善良,对婚姻非常重视,把它看作是神圣的事情,在这里,每天都能看到很隆重的婚礼。
这一切,也深深地感染了苟皓东。在他看来,爱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。他认为,爱情和宗教也有相似的地方——“你必须要相信它,相信才能幸福。”
2015年是他与妻子结婚的第三十年。在这三十年间,他们的爱情是花前月下的浪漫,亦是柴米油盐的现实。“如果只有花前月下,显得太空虚;只有柴米油盐,显得太苍白。爱情的浪漫与现实,不能偏废,既要过日子,也要经营爱情。”
“说到我们的爱情,我想起一句歌词:‘我能想象到的最浪漫的事,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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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注:本文写于2015年5月20日)
文字 | 陈琳涵 邓崇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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